朱一龙野起来,那是真野

朱一龙喜欢到世界各地潜水,他去过帕劳的无毒水母湖:潜进水里,四周全是水母。水很清,阳光照射进来之后, 每只水母都发着柔光。回来后不久, 他听说那个湖里的水母几近消失,这让他伤心很久。

这次,他来到向往已久的非洲, 探索荒原、峡谷,遇见漫步其中的野生动物。在纳米比亚,他看到许多普通人每日为保护动物做着努力。朱一龙想和他们一样,虽然尚不确定自己的力量是否足够强大,但他想参与其中。

还没等到自己期待的好角色

北京的盛夏、非洲的冬季,朱一龙跳上一架六座轻型飞机,朝窗外望,下边是荒原,干涸的河道在地表留下壮观的褶皱,大片沙土的颜色上点缀着几丛稀疏的绿,蒙着灰似的;景象偶尔切换成赭红色的山脉,或者干脆是沙漠。他有点傻眼。

航线的起点是纳米比亚的首都温得和克,经过一小时的飞行之后,将抵达一间野奢营地。朱一龙对非洲的想象是草原、动物大迁徙、狮子和鬣狗,但眼前的景象比他想得还要野性和荒芜,从舷窗往下看的时候,他才意识到“原来(这里)是这样的”。

过去一年,朱一龙去了很多地方:赫尔辛基、悉尼、巴黎、巴塞尔、曼谷…… 都是因为工作,这是去年夏天他因为网剧《镇魂》蹿红而迎来的改变—— 媒体拍摄、品牌邀约变多了,递过来的剧本、认识他的人也变多了,但在他看来生活的本质没什么变化—— 朱一龙没把通告跑满:两部戏、几支广告代言、几本杂志拍摄,一年就过去了。

他的上一部戏《盗墓笔记 · 重启》在今年四月杀青, 然后他花了四个月的时间生活、做其他工作、挑更好的剧本。与之前几年相比, 并不忙得多。“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演员,你的节奏是什么样,你就按照自己的节奏走。”

刚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时,他觉得男演员需要积累。他演过一系列数字电影,作为一档电视台脱口秀节目的辅助片段。几年积累过去,拿到好角色的机会并没有变多,他有点儿着急,“但这个着急跟红不红无关,只是想演更好的角色。”《镇魂》之前的三年是他拼命的阶段,工作量很大,因为舍弃不掉任何一个机会。《镇魂》出来时,朱一龙刚好30岁。

但是,朱一龙还没等到自己期待的好角色,真正迫切的问题还是作品:“我心里也不完全知道好作品怎么定义,只能不断地看剧本去寻找。”

蹿红之后,流量帮他打开了一扇门,但找到好的角色并不是那么容易,那就在看剧本的间歇开拓眼界,去更多地方走一走吧。他用这样的方式丰富自己。

一年里,最让他难忘的行程是受品牌之邀参加戛纳电影节,他一度抗拒过:作为演员,应该带着作品去电影节,而不是做个旁观者。但他又好奇最好的电影人聚在一起是什么状态。

朱一龙记得电影开幕前的欢呼声,剧院上下两层、近两三千人坐在一起,像看戏剧一样。那是他第一次在那样的环境里看电影,很振奋,希望自己有一天也可以演一部好电影,在电影节上被人讨论。

他最期待的另一场旅行是这次的非洲之旅:从北京到温得和克,二十多小时的长途飞行和转机都没能冲淡他的兴奋。飞机降落在一片荒原上的小型机场,主要设施是一块硬化地面。人和行李在这里登上越野车,在莽莽的平原上蛇行。

空气干燥,南部非洲冬天的阳光仍然亮得晃眼。土路比车辙稍宽,这里的土壤发红,满是碎石,偶有山丘起伏——它们大都是平顶的。越野车飞驰而过,如果镜头在这时拉远,能看到车屁股后一长串的烟尘,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散去。属于朱一龙的野性非洲之旅开始了。

让我保护你

一下车,冰凉的毛巾奉上,营地服务生用英文夹杂着当地部落语言分声部合唱着:Welcome to Damaraland。朱一龙一下子就被营地的野性所吸引。

Damaraland Camp营地坐落于华布尔河谷,土坯和茅草建造的房屋被抬离地面,床头放着遇到野生动物入侵时用来呼救的喇叭;露台直通无垠的荒野,穿比基尼的客人在游泳池边喝着香槟。走出去就是平原,河谷,荒凉宏伟的赭色山脉——那是属于大象、羚羊、长颈鹿的世界。

到达营地的第一天,疲惫未消,他就乘越野车出发猎游。“很幸运,遇见了长颈鹿和鸵鸟。”朱一龙喜欢猎奇冒险,从小向往荒野求生,想过去丛林体验极端环境的生存状态。当然,对他来说,那样的机会很少。

他的旅行频率基本是每年1-2次,去世界各地潜水、滑雪。

这次在非洲,朱一龙遇到一个特别的人Ginger Mauney,这个人拥有他向往的人生。Ginger Mauney是纳米比亚拯救犀牛信托(Save the Rhino Trust,  SRT)的董事。

三十年前她第一次从美国来到纳米比亚,当时的身份是作家和纪录片导演,到骷髅海岸拍摄纪录片。拍摄项目一个接一个地继续,她和狒狒住了四年、跟大象生活了两年,自己的儿子也在纳米比亚出生。最后因为拍纪录片,她认识了SRT,也加入其中。

SRT是世界上第一个为保护犀牛成立的组织,由两位纳米比亚女生在1982 年创办。她们在荒原上频繁见到死去的黑犀牛。猎杀的过程都是先麻醉犀牛,再将它们的角连根挖走。犀牛从麻醉里醒来,带着贯穿半张脸的巨大创口,只能在荒原上等死。

Ginger如今已上了年纪,衬衣的颜色是营地着装中常见的绿色。在未来的几天里,她经常坐在营地的长桌边,和每个人谈论犀牛保护的话题。吸引游客来纳米比亚的原因通常是红沙漠和骷髅海岸,除此之外,纳米比亚还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丰富的野生动物,它们顽强地适应了沙漠环境,其中就包括濒危的黑犀牛。

现在,野生黑犀牛约有五千头,但非洲平均每天有三头犀牛被盗猎,长久下去犀牛可能在未来十年内灭绝。许多亚洲国家将犀牛角追捧为珍贵药材,但事实上,它毫无药用价值,它的成分是角蛋白,和人的指甲一样。

第三天凌晨五点,天还是漆黑的,银河在头顶上闪耀。朱一龙出发,与SRT的犀牛追踪者见面,去追踪黑犀牛。黑犀牛追踪是SRT和Damaraland营地的所有者Wilderness Safaris合作的生态旅行体验,每位跟随SRT体验追踪犀牛的客人都能为犀牛保护贡献300美元。

朱一龙和犀牛,一段短暂的对峙

在太阳升起之前,你能感受到非洲冬季清早的低温。越野车在荒原上摇晃了一小时,天开始亮了,远处的山峰和天空衔接的地方变成了粉蓝色。野生动物也开始活跃起来,从车尾烟尘中穿梭而过的羚羊,还有被朱一龙开玩笑地称为“在晨练的”长颈鹿一家。

中途,向导停下车来,告诉他这是狮子和犀牛的脚印,推测昨晚这条路上或许上演了一场角斗。朱一龙也下车远眺,举起望远镜,在树丛里寻找动物的身影,兴致盎然。

SRT有17个犀牛追踪团队,追踪员每天追随犀牛的踪迹,平均每天步行45公里,观察犀牛,采集数据。被追踪的犀牛拥有自己的名字,被盗猎风险大幅度降低。这些追踪员都是当地人,经过考试选拔,有人以前是牧羊人———他们熟悉当地,也了解动物的习性。

这天,带朱一龙寻找犀牛的是一对父子。父亲Sebulon是最有经验的追踪者之一,1990年开始从事这份工作。Hofney Hoeb是他的大儿子,也算子承父业。

车子路过干涸的河床,在Etendeka山脉中行进。这些平顶山的形成可以追溯到一亿三千多万年前,山上遍布赭红色的石块。即使举起望远镜,想在草丛和大片的可乐豆木(Mopane)中间发现犀牛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Sebulon父子找到了它。

车在半山腰停住,这对父子小声地宣讲观察犀牛的注意事项,然后一支沉默的队伍诞生了:父子两人分别走在头尾, 朱一龙走在前列,紧随Ginger。他穿着卡其色的衬衣和绿色  长裤、沙漠靴。望远镜的背带缠在右手腕上,跨过碎石的时候相当灵活,步态轻松。

队伍在山坡上停下,追踪员指向山下那片可乐豆木:那是一种看上去树叶稀疏的灌木,一头犀牛正隐身在一大片连绵的树丛中。这是个名字叫“Morecruse”的“男生”,很快就要九岁了。

大家互相传递着望远镜,看它趴在地上睡觉,或者起身嚼几片树叶的样子。追踪员坐下来,在本子上记录数据。朱一龙凑到他的身边,看那些被记录在本子上的条目。其他人在山坡上找到坐下来的地方,他仍然站着,举起望远镜向树林里眺望,一脸专注。摄像师举着机器拍他的时候,望远镜都没放下。

终于,Hofney Hoeb决定带朱一龙走下山坡,近距离观察犀牛。

这支小分队沉默地向树林靠近,等到一行人在树林里缩成微小而遥远的人影时,他们停住的时间比前进的时间久了。作为一头年轻的雄性犀牛,Morecruse是具有攻击性的庞然大物。黑犀牛的视力很差,但嗅觉敏锐,这意味着人类行动之前,就已经被它察觉了—— 所以近距离追踪时,人类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招来危险。

当天晚上,朱一龙讲述了那个时刻:站在草丛里的那刻类似于一场冒险,跟他想象中荒野求生的感觉基本吻合。他慢慢地靠近犀牛时,他觉得犀牛觉察到了自己的存在。它在树丛里站住,扭过头来。朱一龙也在树丛里站住,在和它相隔百米的地方看着它,他们有过一段短暂的对峙。

Morecruse和他在动物园里看到的犀牛不太一样,也不同于他在纪录片里看到的动物—— 朱一龙小时候就爱看《动物世界》和探索频道;有一段时间拍完戏,都是放着动物纪录片睡觉的,看遍了能找到的片子。

他被里面所有的野生动物吸引,它们都有个性和社会性,例如鬣狗、豹有不同的社会关系。他尤其喜欢狮子,觉得它们的社会性、阶级感跟人很像。

近距离看动物是他对非洲最大的期待:“当你亲身经历的时候,感觉完全不一样。”朱一龙感受到了压迫,觉得这头犀牛随时都可能朝着人类撒腿跑来:“在大自然、野生动物面前,人类还是脆弱的,你并不了解它,不知道它会有什么样的举动,一切是未知的。”

那一刻 让他心情忐忑。他们相隔一百米左右的时候,Hofney Hoeb终止了这次观察。

人类小队回到山坡上,Ginger印证了这个决策的正确性——Morecruse非常顽皮且聪明,它曾把人引进树林,企图发起攻击。

追踪员对动物的敬畏也让朱一龙印象深刻:“他们热爱这些动物,靠近的时候,这些追踪员很了解它的危险性,又非常照顾犀牛的感受。”追踪建立在两个前提下,保护人类,也保护犀牛。如果人类提供的保护一直奏效,犀牛Morecruse应该能在这片荒原上继续漫游20-30年。

纳米比亚的野生快乐

荒原上人口密度极低,一个叫Fonteine Community的村子就在营地附近。这是行程的最后一站。和其他被路过的村庄一样,几间低矮的房子,粗糙的木质围栏,一台老旧的汽车停在树下。村子里瘦长的狗晒着太阳,大公鸡在闲散漫步。

朱一龙走进村子的时候,孩子们在空地上跑进跑出,两三个大人坐在屋檐下。当地人英文流畅,愿意教你用一长串弹舌音读他的名字,并把自己的牧羊犬介绍给你认识。他们的热情和营地里的工作人员一样充满感染力。

如果有人伸手打招呼,或者大喊一声“Let’s take a picture”(我们来拍张照片吧),孩子们就成群地飞奔过来。他们喜欢客人,也喜欢拍照。孩子的赤脚上带着白色的灰土,脏辫儿上尘土飞扬;一个小朋友的T恤上裂开一道大口子,露着肚皮。这丝毫不妨碍他们开心。

那天,孩子们这样飞跑向朱一龙,把他团团围住。很快,他们就变得亲密无间。朱一龙和孩子们拥抱的时候,能闻到他们身上热烘烘的气味,那是非洲的太阳底下自由和野生的气味。跟他们玩一会儿,你很快就会染上一样的尘土和一样的笑容,这种极富感染力的开朗是纳米比亚人的性格。

村子里的热情,让人想起晚上在营地唱歌的当地人;在拍摄封面时,忍不住在火堆前跳起舞来的蓝裙女生。在拍摄杀青的大合照里,朱一龙和他们一起牵起手来,大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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