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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25.7.27
2024年9月13日,强热带风暴“贝碧嘉”迫近东南沿海,舟山当地海事部门布置渡船,在数小时内从东极岛上紧急撤离了两千余名游客。这一天,东极岛恢复了它遥远与孤独的本色。岛上停工停运,居民关门闭户,等待着台风偃息。对于这片地处中国最东端的岛屿来说,狂风、巨浪、暴雨几乎是每年夏秋季必经的自然历练。但这次的情况略有不同,在风暴的正中心,有一群东极岛上的陌生人并未返航。他们仍留在原地,等待风暴过去——几个月前,《东极岛》剧组经过实地勘查,决定就在此处——即八十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东极大营救真实发生的地方——展开取景拍摄。即便对于一部高制作规格的大片来说,这样的决定也有着极高的风险。
交通限制、物资稀缺、水电系统不完善、大洋远处正隐隐酝酿着热带气旋…任何一个纰漏都有可能中断乃至毁灭这部电影的命运。但事后,看到《东极岛》的成片效果,导演管虎和费振翔都认为一切都是值得的。在采访中,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个词——瞬间。“那一瞬间,我相信这种感觉是对的,我们就要在这里拍。”“我会说,那是我身心进入历史的一个瞬间。”
电影始终是一种高度依赖“场景”的媒介艺术。场景是瞬间的、直觉的叙事语言,它既框限着创作者的叙事边界,也决定着观众对电影的感性体验。对于《东极岛》这样一部以真实事件为蓝本的电影,也许只有置身于东极岛,目力遥及之处就是当年岛上渔民出船搭救异邦士兵的外海,才能让人真正进入历史发生的真实时空。在采访中,主创们的回答反复印证了这一点。
朱一龙:“真实的历史里包含了勇气和能量。”
朱一龙坦白,《东极岛》杀青后,他作为阿赑时的部分生活习惯得到了保留。为了贴合男主角阿赑的身份形象,封闭训练期间,朱一龙和其他演员一起进行了增肌、减脂、晒黑等一系列“身体改造”。其间,他所养成的生活习惯,如低盐低油的饮食方式、高频的日常运动,都被朱一龙保留在了现实生活里。
希腊戏剧导演特佐普洛斯认为,身体是表演媒介的根本性,演员的肉身是传递精神能量的直接工具。朱一龙对这一观念十分赞同。对于一位优秀的演员来说,身体上的成为,可能比动作上的模仿更加重要。他十分庆幸《东极岛》采取了封闭训练加实景拍摄的策略,作为演员,他高度沉浸在整个表演过程中。
“在东极岛的时候,我们不仅是一个剧组,我们其实就是渔民。大家一处起居,一道生活,这种坚实感给了演员们很强的信念。在孤岛上,人与人的联系自然就加强了。所以收工后,我们还是会相处,会讨论各自的对手戏,对角色关系的理解,这是一个很大的优势。”
无论是专业性还是强度,《东极岛》的封闭训练都堪称“魔鬼式”。朱一龙回忆,为了完全适应水下表演,拍摄期间他整个人浸在海水里的单日记录,是十六个小时,身体都泡到脱皮。而且那段时间,为了还原20世纪渔民的身体状态,他还在通过严苛的减脂、增肌,将体脂率降低并保持在个位数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这都是对身体承受极限的考验。
海下实拍远比观众想象中艰难,尤其是近海水下有大量泥沙杂质,演员在水下睁眼表演,不仅要忍受肉体的不适,还得克服水压带来的心理恐惧。朱一龙十分珍惜这段经历。
“我觉得演员这份工作最大的快乐,就是你可以持续进入新生活,获得新体验。所以我喜欢说成为角色,而不是代入角色。电影杀青后我还保持着演《东极岛》时候的运动习惯,这让我觉得阿赑的一部分还留在我身上。过去的生活用一种非常醒目的方式留下痕迹。我会有获得感。”
作为演员,朱一龙在业内有醒目的体验派标签。无论是获得金鸡奖、百花奖最佳男主角的《人生大事》里的殡葬师莫三妹,还是入围第76届戛纳电影节“一种关注”单元的《河边的错误》里的刑警队长马哲,朱一龙都有着极高的表演完成度。为深入角色,他会做深度功课,提前到殡仪馆进行学习观察——对于当代演员来说,这样的“匠心”无疑是宝贵的。我们也询问了朱一龙,在这样的表演方法中,他是否会存在“难以走出角色”的问题。朱一龙表示,自己不会让表演成为一件沉重的事情。
“我觉得进入角色要比走出角色难很多。也许是我在入行之前,已经看过很多前辈分享,演完一部好戏之后走不出来,所以我很早就给自己设定了一个‘开关’。在每部戏的导演喊出某某角色杀青那一刻,我就会按下这个开关。大家应该都听过有本书叫《演员的自我修养》,作者说演员在哭笑的时候,也在观察着自己的眼泪和笑声。我不会在表演的过程中失去自我。”
优秀的演员往往会通过细节设计,为角色赋予更鲜活的生活质地,而朱一龙甚至参与了男主角阿赑名字的敲定。“在开机之前,阿赑在剧本里的名字还是罗骁。然后有天训练中场休息,我和导演坐一块聊天,导演说他觉得罗骁这个名字太正式了,因为弟弟叫阿荡,女主角叫阿花,所以哥哥的名字应该更野一点,才像是东极岛上的人。我们就开始重新想名字。导演说他有了一个点子,龙生九子。东极岛是中华文明的一部分,但是又跟内陆有很大差别,所以就从这个入手。然后我们去查,第六个儿子叫赑屃。书上说赑屃是‘壮猛有力貌’,能担负很重的东西。我们觉得这部分特质和《东极岛》哥哥的角色很相似,所以就把赑字拿过来用了。阿赑,阿赑,挺朗朗上口的。”
《东极岛》的整个故事发生在两天以内,而拍摄时长是它的一百倍。朱一龙用“神奇”来总结这种时差。
“每天我都要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理状态调整到最优,才能迎接挑战。这部戏的每一场都是挑战,所以你问我对哪场戏印象最深,我会说是每一场,这不是客套话,而是我的真实体验。我现在回忆,我用两百天完成的事情,其实是阿赑在四十八小时里做到的。而真实的历史里就包含了这样的勇气和能量,他们做了一件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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